第三十三章 雕虫小技耳
白莲圣姑宣讲完毕，有一信众大声道：“圣姑白莲**讲得真好。听说白莲圣姑，可神游天界、鬼府，法力高强。下面我们有请白莲圣姑为我们表演一下法术。”
厅里在坐的白莲信徒均齐刷刷向白莲圣姑看来，眼中满怀期盼之色。白衣女子，略作沉吟，说道：“好！今天我就为大家表演一个小法术，让大家开开眼。”说罢，吩咐道：“春梅，去取一盆清水来。”
过不多时，春梅端着一盆清水来到厅内，放在白莲圣姑面前。那圣姑自怀中取出一枚银币，用两根纤纤玉指捏着，高高举起，娇声说道：“这是一枚西洋来的硬币，各位信徒都知道银币是重于水的，放入水中的话，它就会沉入水中。我今天就施法，将银币浮在水面上。”
厅内白莲信徒，一起睁大了眼睛看向圣姑。生怕误过这一神迹。
只见白莲圣姑将银币轻轻的放入水盆之中，果然银币飘浮在了水面上，而没有下沉到盆底。众信徒看见立刻发出了一片赞叹之声。有人更是激动的赞道：“圣姑真是法力高深，神乎其技。”
杨洋方才听说那白莲圣姑能将银币浮在水面，立时便知道她玩得什么把戏了。不由得暗暗冷笑，心道：“这些小把戏，老子上小学的时候，就已经和同学们玩得不待玩了，亏她还当神迹出来显摆。”回过头来，拿起筷子，夹起盘子里剩下的菜便吃，再不看她。这时不知何时，竟挤过一个五十来岁的，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来，硬挤在杨洋身旁坐下。那老者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看那圣姑表演，偏他只顾吃菜、喝酒。看也不看，不觉心下诧异，轻声问道：“小兄弟，你怎么不看，如此神迹错过了看，岂不可惜？”
杨洋轻蔑的一笑，冲老者耳语道：“狗屁神迹，不过是雕虫小技耳。”
岂知他坐得位置离那白衣圣姑较近，虽然杨洋与那老者不过是耳语，声音和蚊子叫有的一比，但还是被白莲圣姑及附近的几个人听着，两名粉衣女婢，立时便对他怒目相向。看那眼光，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。方才那白衣圣姑，因他色迷迷的看着自己，险些害她把经文乱了，心下便有些置气，这时听他对自己的法术，毫无恭敬之心，反怀不屑之意，当下越发恼了。一张俏脸顿时沉了下来，将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冷冷向杨洋看来，说道：“这些小法术，不值一提罢了，只怕在座地也有人会，请道友站出来指教一二何如？”众信徒见杨洋方才在圣姑表演之时，便怀不敬，刚才又与老者低声耳语，面带不屑之色，显是出言讥讽，惹怒了圣姑，均向他怒目而视。
杨洋见众信徒向他看来，面怀不善，有些人甚至伸拳捋袖，意欲殴打自己，自知失言，俗话说的好‘好汉不吃眼前亏，’处在这帮狂热的白莲教众之中，好似一只绵羊立在了饿狼群中，还是早点溜之大吉为妙。遂站起身来，佯做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说道：“哎呀，看我这记性，昨晚洗衣服来着，今早已经干了，在下忘记收了，现在的赶回去收衣服去，哈哈！告辞！告辞！”说罢一拱手，起身便欲走。
刚起身走了一步，白衣公子已经拦在他面前，冷笑道：“小子，玷污了圣姑清白，就想一走了之吗？”杨洋看了一眼门口，方才想起大门早在白莲圣姑讲经说法之时，就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上了，外头还有两个大汉把着门哩，只怕自己想走也出不去。又见白衣公子咄咄逼人欺上身来，自己在好似仙女一般的白衣圣姑面前，又岂能弱了气势，加之方才喝了一壶酒，酒气上头，豪迈之气也涌了上来，再不复是原来的受气小媳妇，逆来顺受的样子。不客气的还嘴说道：“我玷污了圣姑，你那只眼看到我玷污圣姑的清白的。”
白衣公子嘿嘿一笑，沉声说道：“方才小爷听得清清楚楚，你说圣姑的法术是雕虫小技，这不是污辱圣姑清白是什么？”
杨洋满不在乎的笑道：“就方才圣姑的法术，我三岁就会玩了，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此言一出，满室皆惊，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洋。杨洋料想自己硬闯，只怕也出不了门，索性又走了回来，大模大样的走到圣姑面前，大声道：“在下年轻时也曾经跟一位高僧学过一些法术，圣姑刚才的法术我也会，恐大家不信，现在我当着大家重做一遍，有不妥之处，还请指教一二。”
说罢不客气的拿起水中的硬币，用衣襟擦干。也高高举起，大声说道：“大家看好了。”说罢，站到水盆面前，心里默念道：“已经十几年没玩过了，阿弥陀佛，老天保佑，争取一次成功。但愿放下是不要破坏了水面张力。”小心翼翼的将银币放入，果然银币也漂浮在了水面上，顿时引起屋内众人一片惊呼。白莲圣姑脸上煞白，鼻子里哼了一声，不置一词。
杨洋见自己一次就成功了，心中也十分欢喜，把双手高高举起，向在座的众人，连连拱手道：“承让，承让，献丑了、献丑了。”又回头对白衣公子说道：“这位公子，圣姑做到的，在下也做到了，在下也绝没有冒犯圣姑之心，实在是在下法力比圣姑还要高明几分，如果没什么事的话，在下回家收衣服去了，告辞。”说罢，起身又要走。
白衣公子岂能让他这么离去，忙伸开双臂拦住，笑道：“这位兄台，果然有些道行。不过你既然说比我们圣姑法力还要高强，不妨亮出来一点，给我们瞧瞧，也好让我们开开眼。”杨洋见他挡道，不愿于他争执，便往后退去，想另找路出去，不料刚一退步，身后却被两个粉衣女婢左右拦住。
杨洋寻思，只怕今天得露两手绝活了，只有把他们给震住，或许还可脱身。遂笑道：“好，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再表演一手绝活，给大家表演一手火烧棉线的绝活，让大家瞧瞧。”屋内众人听闻他还要表演，均轰然叫好，一齐热切地向他看来，看他如何动作，
杨洋走到胡刚身旁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，胡刚听罢，面现不信之色，但还是连连点头，转身而去，过不多时，取来棉线一根，杨洋将棉线一头用舌头舔了一下，点点头，递与白衣公子，说道：“这位公子麻烦你给看看，这棉线可是真的。”
白衣公子拿过来，仔仔细细看了，递还于他，杨洋自身上摸出一文小钱，穿在线上，说道：“大家看好了。”说罢将棉线拿在火烛上烧了起来，在大家的目视中，棉线被火烧成了一条黑线，可是仍是直直的，铜钱却没有掉落。众人都看得呆了。杨洋回身对白衣公子说道：“这可是雕虫小技？你们圣姑可能做到？若她能做到，在下立马给她跪下，喊她三声姑奶奶。”心中却在想：“若这白莲圣姑真得能做到，自己给这美丽的白衣仙女下跪，也是不错的，自己届时一定要趁机仔细瞧睢他白色衣裙下面的小脚，看看可曾裹着小脚，方才看是，白莲圣姑穿的衣裙挡着，实在没有看清，自己可不喜欢一个小脚女人。”白衣公子白了他一眼，恨恨的转过身去。白莲圣姑则脸色煞白，呆呆地站在原地，沉吟半晌，咬着牙齿，说道：“我做不到。”底下的白莲信徒立刻传来一片嗡嗡的议论声。
杨洋岂能叫一个白衣小姑娘当众下不了台，况且这白莲教岂是随便得罪的，还是得想办法赶紧补救补救才是，免得罪人太狠了，引人家疯狂报复。想到这，忙笑道：“圣姑不会做，实属正常。我这师傅，可不是一般人，他是和范文静范庄主极要好的圆通大师。”他之所以说是圆通教的，是因为昨日范文静在观音禅院走访时，就有一个叫圆通的老和尚陪同，既然了尘说范文静是白莲教的，圆通想必也是，看那家伙地位，估计也不低。不妨拿出来，装装幌子，让这些白莲教众，以为自己也是白莲信徒，把水搅浑了，好摸鱼。
不料屋内的众人之中，有几人听闻，却均都面色骤变。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，走过来，一把抓着他的手臂，问道：“你确信，教你的是圆通大师？”
杨洋点点头，说道：“家师正是圆通大师。”眼睛转了转，看到了老者身后的白衣公子，想起这家伙两次三番对自己出言不逊，又见他对那白莲圣姑万般讨好，显然是在追求于她。觉得自己有必要顺便整他一整。好出一口胸中恶气。于是又信口胡诌道：“家师圆通大师跟我说，这些法术不要随便在生人面前显露，不过在白莲信徒面前可以，他看我天资聪颖，人又伶俐，还说要与我做媒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说与我为妻呢。”
此言一出，忽见包括白衣公子在内的十数名白莲教信徒，面现目瞪口呆之状，那嘴巴张得都可塞进一个大苹果，而白莲圣姑则羞赧地低下了头，通红了脸坐在椅中。杨洋看见了，心下不觉诧异，不知众人何故如此。正在惊讶，忽然，白衣公子醒悟过来，气急败坏的跳到他面前，拿扇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嚷道：“小子，你胡说，我不信我们教主会把莲儿许配给你为妻，这一定是假的，你胡说的。”他此言一出，厅内在坐的其它白莲信徒，也都呆了，原来圆通大师竟是白莲教主。就是杨洋也被雷得不轻，差点惊得跌倒在地，眼前黑了一黑，半晌方才复见光明，心里头一个劲儿的叫苦。暗道：“坏了，坏了，自己捅了马蜂窝了，自己找谁冒充师父不好，偏偏找了个白莲教主，还胡说什么要把他女儿配与自己为妻，这不是当众调戏他女儿吗？这要是让白莲教主知道了，岂能饶了自己，哎呀！可如何是好！”
